陶家小姐,书香门第。
和那人,不正是门当户对吗?
他一个伶人算什么?
他一个卑贱的戏子,竟然妄想去染指乱世枭雄,竟然以为对方愿意不顾世人眼光和他在一起,真是可笑又不自量力。
对方是傻了。
才会喜欢一个戏子。
那人在耳畔温柔的话语,曾撩拨着心尖的琴弦,像是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此时看来却像是笑话。
他来京城就是一个笑话。
他满身风尘,卑贱入骨,连去质问一声都没有资格。
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他何德何能。
让人愿意为他抛却世俗眼光。
又何德何能。
问那人情真几何?
曲濯心中从未有过的冷,也从未有过的清醒,他没有资格去质问什么,对方也不欠他什么。
明知道不可能的。
他不该来京城。
不该飞蛾扑火。
不该妄想。
不该不信命。
他想念江南的烟柳画桥了。
他想退缩了。
他想像从前一样。
用最斑斓夺目的面具。
将灵魂深处最脆弱的东西。
藏起来。
他承认自己胆怯。
他只是害怕受伤而已。
原本的奢望不过是他的异想天开。
现在来到了京城。
见到那人有更合适的人。
温婉贤淑,门当户对。
是那人喜闻乐见的未婚妻。
他凭什么插足?
一时冲动已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