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听了一怔,良久才无措的说道,“我也不明白,就是,就是大家都那样。”她也就不自觉学着家里的做派,对三叔视而不见。

饭桌旁没有他固定的位子,家里的大宅里也很少见到他的身影。她知道三叔自己一个人住在后院的草房子里,她曾经也想去看看来着,被她娘拦住了。

怕房子倒了压住她。

那时她也曾好奇的问过,那三叔不怕吗?三叔被倒下来的房子压住了咋办。

“以后我会对三叔好的,也会对你好,你们能不能不要分家。大家还住在一起不好吗?”秦梅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似乎生怕顾娇娇不答应,又赶紧补充,“我今年十八了,还有两年大概就要嫁人了,我把我那处院子让给你们住好不好?”大不了日后回娘家,她去跟爹娘挤一挤。

顾娇娇望着眼前这双真诚中又略带几分忐忑的眼神,摇摇头叹息道,“可是已经晚了怎么办,你们已经把你们三叔的心伤透了。

那些年他饥一餐饱一餐之时,你们可曾关心过他?刮风下雨时,你们可担忧过那草房子漏不漏雨?

逢年过节聚在一起阖家欢乐时,你们可记得家里还有一个人孤零零的独守空屋?”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船过都不是无痕,更何况多年的冷待漠视。

她男人如今是好好的,心胸开阔,踏实能干,待人又赤城。被无视被孤立那么多年,仍然保留着对生活的一份热爱。

但这并不代表过去的那些伤害就没发生过,并不代表他已经完全不再介怀那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