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生,身穿一条很淑女的连衣裙,头发散着,皮肤极白,透着光,年纪看起来跟他们相差不多大,但样貌极为惊艳。
人群里,视线投在她身上很难再挪开。
红衬衫出神多瞥了眼,注意力一时无法集中,对李文洋的怒意都消了大半。
“天哥。”有男生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许洲天问。
张剑走过来,叙述了下来龙去脉。
也不是多复杂的事,就是一句话将李文洋惹毛的。
而他这个朋友,也是个易燃易炸的性子,就打起来了。
还挺让人头疼。
“他说什么了?”许洲天目光投在红衬衫身上。
空气一静,张剑没说话了。
“说啊。”许洲天不耐烦了。
是红衬衫自己胆子挺大,出口道:“我说什么了啊我,就说了一句‘’漂亮有什么用,关了灯都一样,叫得好听吗?‘’”
到底人太多,他省略了口口两个字。
说这句话时,目光看了眼许洲天身后的人。
女孩似乎没听懂什么意思,表情带着疑惑。
许洲天看了李文洋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猜出了什么,上前拎起红衬衫的领口,“说的谁?你告诉我。”
周围空气陷入冷寂,红衬衫莫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啊?”
许洲天只是盯着他,好像没有耐心重复第二遍。
“呃,”红衬衫只能老实回:“你们学校那个,简……”
一拳突然砸了下来。
“诶,不许打架——”两个安保忙冲上去。
他们以为来了个帮忙劝架了,并且也控制住了事态,却不想也是个惹事的。
看在对方是张剑朋友的份上,许洲天那一拳没下重力,也只是打了那一拳。
“以后,别再说这种话。”许洲天拍了拍他的脸,声音冷淡,“听见没。”
红衬衫没料到他随便嘴嗨的一句话,造成的后果这么严重,回答从齿缝里蹦出来,带着些抖,“知,知道了。”
许洲天才松开他。
他在这边教训人的时候,简笙走过去拽住李文洋的手腕,拉着他离开了台球厅。
卫书瑶跟在后面。
“怎么回事啊?李文洋,你怎么跟那个人打起来?”卫书瑶问。
她大概跟简笙一样,还在一头雾水中。
简笙是怕李文洋再生事,才将他拉着离开。
她见过许洲天在巷子里揍人,也看过那个大雨天他一个打十个。
他学神外皮下,完全是另一副皮囊。
很危险,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而张剑是他好友。
虽然刚才他看起来是在护着李文洋。
“没什么,你们别知道的好。”李文洋瞅了简笙一眼,不可能跟她解释清楚。
见许洲天追了出去,红衬衫咽了口沫,手心出了一层厚汗,还没冷静下来,一个人揽住他肩膀,“靠啊兄弟,知不知道那胖哥是谁?”
“谁?”红衬衫蹙眉。
“他是简笙表弟。”
“简笙,就是刚才跟着天哥进来那女生。”
“对了,我们都喊她简。女。神。”
“……”
等待的电梯打开,简笙带着李文洋和卫书瑶走进去,一道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她人都已经进了电梯,手腕忽被拉住,被对方扯了出去。
“诶,姐!”李文洋挺懵的,怎么还有跑来拽人的,准备伸手挡住电梯的门,但是前面杵着两个人,他手刚找到缝钻过去,门已经合上。
卫书瑶反应比他还慢些,导致都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感叹,门已经关上。
两人一起盯着合上的门。
……
从电梯里,一下子又回到外面,简笙也很懵,抬起头。
许洲天松开了她,但是眼睛盯着她没放。
眉骨染着一些简笙辨不清晰的情绪,眼底也暗。
“怎么了?”简笙问。
“生气了?”许洲天问。
她为什么要生气,是李文洋脾气不好,因为一句话就跟人家杠上。
那句话……
简笙正准备问什么,许洲天出口:“你放心,你叫得不好听,我也会很喜欢,不是,我他妈在说什么。”
“……”
饶是简笙再单纯迟钝,联想到李文洋为什么会因为一句话就跟人家起冲突,这个时候,她终于反应了过来,
耳根一下子烧红。
他们站在走廊,这边人不多,不远处是电梯。
有两三个人站在那等待。
许洲天挨近人一步,“我替张剑那混蛋朋友跟你道歉,不过我刚才说的话……”
“许洲天!”简笙打断他。
“在呢。”许洲天抬了下眉稍。
操啊,她脸红的样子,他根本顶不住。
简笙不想跟他说什么了,这时候,电梯门重新打开,她绕开他,跟着其他人一起快步走进去。
许洲天这回没阻拦,看着对方红着脸挤在人堆里,好像看也不想看他一眼了。
因为这个事,简笙的确好几天都没理过许洲天。
也好像有了一个理由,逃避他对她的喜欢。
运动会在这周的周四和周五,举行两天,运动会一直是李文洋的主战场,他虽然微胖,但在体育方面有过人的天赋,新的一周,他基本上每天下午都会去操场训练,似乎做好了在运动会大展身手的准备,没让简笙等着,喊她这几天放学都先回家。
周三下午,简笙如常自己去公交站等车。
16路公交车来了,她拿着交通卡上前。
刷了卡后往里走,刚拉上安全环,瞥见一道身影从车前一晃而过。
他校服外套穿得落拓,气质懒散,身上挎着一个包。
简笙看着他大长腿一迈,也上了这班车。
刚收回视线,对方出现在了面前,简笙握紧头顶的拉环。
这几天李文洋没跟她一块回家,他基本上都会跑来跟她一起坐这班公交。
不过前几次他都没过来找她说话,似乎他也只是正好要乘这班车回家。
简笙抬起头,对上许洲天看她的视线。
瞳仁漆黑像两块曜石。
“还生我气?”许洲天道。
她早就不气了。
只是……
简笙道:“没有。”
轮到许洲天微愣。
简笙声音很温柔,又生得绝,总让人对她很没辙。
许洲天又挨近了点,将胸膛前的校服拉链往下拉,露出一个粉粉白白的小兔子。
确切地说,是一只兔子外形的茶杯。
简笙定定看着。
是那天在淇枝陶艺坊里,他慢条斯理上色的那只杯子。
“可不可爱?”许洲天问。
“……可爱。”
许洲天凑近人,“是啊,跟你一样。”
简笙还没回神,那只兔子茶杯被塞到她手上,听见他嗓音低懒,“送你。”
气息未退开,鼻边都是他身上的杜衡香,还有淡淡烟味。
“仙女,以后别不理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