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平有那么几秒没说话,成岩猜他的理智应该是回来了。
“结婚的事,”成岩说,“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今天在辩论赛会场的时候我已经考虑过了。”江暮平重新戴上眼镜,走出了书房,“抽烟——”
“我戒不了。”成岩率先道,“戒过很多次了,没戒得成。”
江暮平老师口吻:“那是你对自己的要求不够严格。”
成岩现在很怀疑江暮平可能要因为抽烟的问题放弃这场婚约了。
可是江暮平的包容度很高:“我知道你抽烟,结婚之后我会监督你慢慢改掉这个习惯。”
成岩没想到江暮平都已经在考虑结婚以后的计划了,他的心情好像没那么焦躁了,心底渐渐溢出一种安逸的平静。
成岩喝掉了最后一点酒,哑着嗓子说:“江教授,我没什么文化,我们以后可能会没有共同语言,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矛盾。”
江暮平说:“到那时,希望你愿意迁就我。”
成岩愣了一下,喉咙有些发干。
“……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成岩还是问了这个问题,其实他大概能猜到一点。
江暮平是那种典型的外冷内热的人,清冷自持,对自己要求高,却很容易对他人心软,身上有种悲悯的气质。成岩不讨厌他这种悲悯的气质,甚至还觉得很迷人。江暮平是不会因为可怜他而牺牲自己的婚姻的,江暮平的悲悯是有原则的,他追求的是共同的欢喜。
“那你呢,为什么会答应跟我结婚。”江暮平很擅长掌握话语的主导权,轻轻松松地反客为主。
“我不知道。”成岩如实回答。
江暮平说:“慢慢会知道的。”
江暮平也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他告诉成岩他的母亲是建筑师,父亲是医院的院长,还有三年就要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