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岩把车停好,跟江暮平一起步行到纹身店具体的位置,他没有看到熟悉的店面,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在路上叫住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
“你好,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有纹身店吗?”
那人说:“有啊,好几家呢。”
“有没有一个叫贺宣的?”
“贺宣啊,有。”那人指了指马路对面,“看见东边那个咖啡厅了吗,二楼就是贺宣。”
成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
绿灯亮了,他们越过人行道,朝咖啡厅的方向走去。
咖啡厅里有很多客人,成岩找了个服务员打听:“你们楼上是纹身的地方吗?”
“是啊,”服务员指向角落的楼梯,“从这里上去。”
楼层的隔音效果意外的好,楼下人声喧嚣,楼上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隐隐的“嗡嗡”声,那是纹身机运作的声音。
门没关,成岩敲了敲门板,屋里坐了个咬着烟的年轻人,闻声抬了下头,眉毛一挑,“纹身?”
“我找人,”成岩说,“贺宣在吗?”
那人正拿着铅笔画画,低下头去说:“你不纹身?不纹身找贺宣干嘛?”
“找他叙旧,我是贺宣的老朋友。”
那人又抬起头,把烟从嘴里抽出来,敲着烟缸抖了抖灰,朝房间里努了努下巴,说:“他干活呢。”
说话间,“嗡嗡”声忽然停了下来,那人弹了下舌头,说:“干完了。”
“师傅!”那人冲屋里吼了一嗓子,“有人找。”
半分钟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屋里打着热空调,这人只穿了一件纯黑的薄衫,袖子往上捋到手肘处,露出了十分扎眼的花臂。
贺宣没怎么变,他有着过分凌厉的五官线条和一双标志性的浅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