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叫亮子的寸头青年咬着烟,?头也不抬地说:“我干活呢。”
“那你是要让我倒?”贺宣压低了声线,带着些许压迫感。
亮子把烟头摁进烟缸里熄灭,?起身的时候嘴里嘀嘀咕咕的:“典型的官僚主义……”
贺宣回他:“我这顶多是资本主义。”
“是,”青年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毕竟你才是老板,我就一打工人。”
“赵青亮,?我徒弟。”贺宣简短地介绍。
赵青亮朝成岩和江暮平弹了下舌,眼神有些轻浮,又带着些冷冷的痞劲,“你们好。”
房间里忽然传来人的声音,有些颤颤巍巍的:“贺老师,我缓过劲来了,您来一下呗?”
贺宣刚才在给人纹身,纹完那位客人说实在疼得厉害,想先趴一会。
贺宣对成岩说:“我一会过来,你们先坐。”
成岩嗯了声。
“坐一会。”成岩叫江暮平一块坐下,赵青亮端来了两杯水,搁在他们面前。
“谢谢。”
“饮水机就在那,水没了自己续啊,”赵青亮继续回去画画,“别叫我了。”
成岩看了眼江暮平,低声道:“够拽的。”
江暮平笑了笑。
半晌后,贺宣和他的客人一同从屋里走了出来。
“辛苦了,贺老师。”客人拎着自己的外套,“我有个朋友他也想纹身,要约你的话,是不是要等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