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停车的地方,江暮平打开驾驶座的门,说:“我开吧。”
“好。”成岩坐进副驾驶座,手里拿着江暮平写的那对春联。
路上,江暮平问:“你师傅是混血吗?”
“对,他爸是俄罗斯人。”成岩的表情没有方才那么轻松,想到贺宣云淡风轻地说自己坐过牢,他沉重的情绪又泛了上来。
有些事,说出来可能只需要一两分钟,但照进现实,可能是几年,甚至更久。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成岩思索片刻,说:“具体什么时候不太记得了,我那会应该二十出点头。”
“感情很深?”
“现在说不上有多深,我跟他很多年没见过了,也没联系过。”
江暮平从成岩的话里挑重点:“以前深。”
“以前也没深到哪里去。”成岩像是在说笑,他回忆往事,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我俩脾气都不怎么样,有一次差点打起来,他把我小拇指都捏骨折了,你说这感情能深么……”
江暮平静静地听着,成岩不想提贺宣坐牢的事,可心情多少还是因此受到影响。他无意识地诉说着贺宣和他的人生片段,前前后后的话题总离不开他。
“你别看他一副黑she会的样子,其实是正儿八经的名校美院毕业的,文化人。”
成岩当年学纹身是为了赚钱养弟,不像贺宣,贺宣纹纹身纯然是因为喜欢。
“他技术很强,光设计就甩我一大截,就现在我也比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