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平有点想笑,保持谦虚:“就是普通工薪阶层。”
成岩闻言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发言可真够凡尔赛的。
江暮平的话传递出了一种“寒门苦读草根逆袭”的意思,有的人很奇怪,偏偏就是喜欢挖掘一些长自己气焰、灭他人威风的信息,以此满足自己的窥探欲和攀比心理。
一个留着一头卷毛的大娘追问他:“你跟成岩是老乡吗?父母是做什么的啊?”
“我是北城人。”江暮平说,“母亲是建筑师,父亲是医生。”
成岩抓了一个碧根果在手里摆弄,他心底哼笑一声,早猜透有些亲戚的心思,便补充了一句:“他爸是医院院长。”
江暮平看了一眼成岩,两人目光相撞,成岩朝他很轻地挑了一下眉毛。
我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你出生在罗马,你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被所有人眷顾着。
这位大娘猝不及防受了重击,原先准备好的台词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是在场唯一一个儿子跟男人领证结婚的,憋着劲要把那位乡镇公务员儿婿拉出来炫耀一把,可惜出师不利,便悻悻然闭了嘴。
在场的大部分长辈都知道成岩早年的遭遇,知道他高中没毕业,知道他是纹身师。他们自以为凭成岩的身世大概率是碰不上江暮平这种阶层的人的,所以都很好奇成岩是怎么跟江暮平结的婚。
很狭隘的观念。
虽然他们询问的时候并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出心中所想,但成岩太了解这片土地上的人了。
成岩渐渐沉默了起来,许多问题都是江暮平在回答。
“我跟成岩是高中同学。”
“相亲遇到的。”
“结婚是我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