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待了一会儿,这对不像母子的母子离开了墓园。
路上,周女士说起了嘉慈还有时间备战考研的事,就算接受了拟录取又怎么样,只要想考、依然可以放弃名额去报考别的专业,今年不行,那就明年。
嘉慈默不作声,可周女士并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说话。
事实上,母子二人一年见面不会超过三次,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对方才会想起带着嘉慈去祭拜周年,其他的时候,她依然在为“亡夫”的事业而奋斗,尽管旁人看来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而周家其他人,例如舅舅舅母,又例如周励昕,当年他们只知道周女士回来了,便将这个孩子推给了他的亲生母亲。一切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嘉慈望向窗外,这条路每年都来一次,依然没有记住。
“今年和我去爷爷家拜年。”
周女士似乎只是说了一个通知,“让他老人家也好好看看你,他只有你这一个孙子,无论如何也要见见,哪怕是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你舅舅那边就别去了,年后吃顿饭就行了,他们家那个小子是个不着调的……”
“我不会去的。”
嘉慈平静的道,“我没有这种想法,人家大概也是不需要什么天伦之乐的,更何况,我将来不会结婚生子。至于我去哪过年、和谁吃饭,真不用你操心。”
他没有给周女士反过来训斥自己的机会,让司机靠在路边停车,飞快的开门下车,径直往对面的地铁口跑去。
去一次墓园,接下来的一整天里,嘉慈都在缓解这股情绪。
好在解雩君足够忙,忙到他们一天两次的固定联系里都只是匆匆问候就挂断,对方就算察觉到小男朋友情绪低落,也只能勉强安慰,而不是像寻常那样追根问底非要搞得一清二楚。无论如何,这给了嘉慈足够多的时间去恢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