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此刻仍在沉默不语地垂着眼睛盯着地面,似乎是不想被时哲发现自己眼圈红红的样子。

时哲向贺洲走近了一步,用手抬了一下眼前这个单眼皮男孩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时哲见男孩的眼尾比刚才更红,双眸也雾雾的笼罩着湿气,好像是真的哭了。

下一秒他就看见男孩像是被吓着了一样,收回下巴的同时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警惕地看向自己,有些防备的眼神里还带着慌乱。

时哲不禁抿了抿唇线,觉得男孩眼睛红红肿肿、惊慌失措的模样,倒更加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看着很让人心疼。

他想要安慰一下这个小白兔。

可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不太会安慰人。

时哲沉默地盯着贺洲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张口说:“没什么好哭的!有时间哭还不如多练几遍!”

话说出口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明明是想安慰对方,可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冷冰冰的命令。

也许是以前在公司里一直对同公司的师弟们很严格,所以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

贺洲听见了时哲刚才的话,眉心皱了一下,显然对时哲的印象更差了。

他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时哲:“我想去厕所,可以吗?”

“可以,”时哲点头,“快去快回。”

他亲自把贺洲领到门边,替贺洲开了门。

门打开的瞬间,时哲似乎看见了贺洲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光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他觉得贺洲的眼睛很漂亮,他很喜欢这双眼睛,像灵动的小兔子一样。

时哲抬起手,突然有了想揉一揉小白兔脑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