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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疯狂的夜晚让他们的被套和床单都沾上奶汁和体液,第二天齐阿姨拆下来洗的时候鹿鸣都不敢看她。

鹿鸣说:“我们差不多弄了一整夜,好像都不知道累。”

虞长安问:“舒服吗?”

鹿鸣点头,小声说:“舒服。”

虞长安又问:“会想念那种滋味吗?”

等了好久鹿鸣才轻声说:“会。”

“那你怎么解决?还是说不去解决?”

鹿鸣看着自己的双手,说:“有时候用震动棒。”

虞长安点一颗烟抽上,他想象了一个空虚而得不到纾解的鹿鸣在洗净后用一根震动棒玩弄自己。他想,如果他用震动棒操鹿鸣,会挑选一个稍微细一点,能轻松入体的。他要先把快速震动的柱体贴在鹿鸣敏感的大腿内侧皮肤上,然后一点点挪到他的穴口周围。这时鹿鸣应该会有体液流出,他不着急把震动棒塞进鹿鸣的蜜穴里,而是在两瓣嫩肉间上下滑动,让鹿鸣下体这张甜蜜小嘴一张一合随时等着被异物进入操弄。

虞长安想,在鹿鸣忍到极限,终于扭动着腰臀,自己往震动棒上蹭的时候,他才会借着鹿鸣的体液将柱体捅进去,让它每一下都往鹿鸣的敏感点上顶。

这样的想象使虞长安又一次勃起。他透过香烟的烟雾看向鹿鸣,忽然也很想知道鹿鸣的奶汁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本来他还想问鹿鸣是怎么用震动棒自慰的,但是下体的胀痛让他难受,他轻声说:“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你。”

鹿鸣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虞长安不知道,几乎每一次鹿鸣从他房间里出来都跟遭了一趟大罪似的。鹿鸣下身也相当难受,总要靠那没有温度的自慰棒来缓解。很多次鹿鸣在攀上高潮的一瞬间,脑子里想的都不再是虞北廉而是虞长安。鹿鸣知道这是对虞先生的冒犯,可他也很难控制自己。越是禁忌的东西,越是想触碰它、拥有它。

第十一章 节日去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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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长安定期往一张银行卡里存钱,每次鹿鸣给他讲一次故事,他便存一千块。既然鹿鸣不肯在微信或支付宝上收款,他就不逼他。等小说完成出版,他会把卡交给鹿鸣。

后来鹿鸣来得勤了些,两人谈话也不仅仅局限于性爱了。鹿鸣给虞长安讲他的家乡,讲他的生活。

鹿鸣说他原来的家离长江不远,可是十多年前的一场特大洪水毁掉了家,卷走了他的爷爷奶奶。鹿鸣说,那时候他才四五岁,在等待救援的时候他死死抱着一棵树,而奶奶就在下面一直托举着他,救援船来了,奶奶却再也没有力气撑住,最后消失在滚滚洪水中。

鹿鸣在讲述这段往事时,情绪冷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但虞长安看到了他眼里的潮湿和巨大的伤痛。鹿鸣说,虽然小时候奶奶因为他的畸形身体对他总是很冷淡,但是洪水到来的那时,是奶奶一把抱住他就跑,是奶奶哄着他不要哭要好好活着。鹿鸣说,奶奶一生没受过什么教育,可是在那天把所有的人生道理都讲给了四五岁的鹿鸣听,鹿鸣哪听得懂,他只晓得哭。鹿鸣说,其实那些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他一直记着奶奶说的两句话:

“你只要把树抱牢了,以后想吃多少大白兔奶奶都给你买。”

“不准放手,好好活下去!”

鹿鸣说,他后来很长时间都不敢睡觉。因为会梦见奶奶,在梦里奶奶一遍遍叮嘱他好好活下去,他哭着求奶奶留下来不要走,奶奶却总是摸摸他的头让他乖。

说到此鹿鸣流下一颗眼泪。虞长安在他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说:“都过去了。”然后抬手抹去鹿鸣脸上的泪痕。这短暂的触碰在鹿鸣心里留下了长久的温暖。

后来鹿鸣告诉虞长安,他们一家搬去了中原,一个远离长江的地方。他在那里上学,老师很好很负责任,同学间还算友爱。他是很喜欢读书的。然而姐姐要读大学,弟弟妹妹要上小学,家里经济困难,就让他出来打工。其实鹿鸣知道父母让他出来的最根本原因还是在他的身体上,越早去赚钱就能越早做上手术。

他几乎把自己的所有都告诉了虞长安,虞长安大多数时候都点着烟做倾听者。鹿鸣唯独对虞长安抽烟不反感,他甚至感谢那薄薄烟雾,给二人隔开了些距离,让他感觉安全和舒心。

这间时常拉着窗帘的光线昏暗的书房成为仅属两人的私密的安全屋。一切充沛的情感或难以启齿的秘密都存放在这里。两人心照不宣,自觉死守规矩,绝不将这些秘密带离这里半步,绝不让第三人知道半个字。

而出了书房,回到光亮的世界之中,这些秘密就如化在口中的跳跳糖,它们又跳又蹦,可劲儿提醒着方才在那间幽暗的房子里发生了多大胆多越界的事情。它们太刺激了,刺得口腔都疼起来。可又很甜,甜得人舍不得吐出来。

那个疯狂的夜晚让他们的被套和床单都沾上奶汁和体液,第二天齐阿姨拆下来洗的时候鹿鸣都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