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总会让人不清醒,脑子一片混沌的苏黎委屈地呜咽两声,已经想到了他那本就喜欢邀功的小领导为了独揽成果把他丢在这儿等死的戏码。
苏黎:人,怎么能这么坏呢?
好在他就只哭了没一会儿,那先前离开得相当果断的脚步声重新响起,最后停在了他的身旁。
窸窸窣窣的一阵拨弄草叶的声音后,苏黎觉得有人拎着他的脖子把他拎起来了,像抓小猫崽子似的。
好奇怪。
这样反人类的姿势他竟然也不觉得疼,相反地那手上的温度让苏黎忍不住想靠过去,热呼呼的,很舒服。
他冻得厉害,稍稍一点温暖就让他贪恋。
但他偏偏又动弹不得,像是被抓住了命脉,手脚直挺挺的,像个挂件,走两步就左右摇摆。
很快,拎着他脖子的手一松,苏黎又被放了下去,瘫在那儿不动了。
苏黎恍惚间想:这个担架,好像有点晃,晃得他有点想吐。
想归想,吐倒也真吐不出来,苏黎躺在那儿就跟具死尸似的,不哀嚎也不动弹,成年人的自尊心让他假装自己已经昏过去了。
也不知道被抬着走了多久,在听到开门声的时候,他吸了口气:终于到急救室了吗?
他现在冷得厉害,再不救就真的要嗝屁了。
“阿姨,这些你们拿去分了吧。”
“这么多东西,怎么不叫我们出去拿?今天喝酒了吗?我给你去倒杯醒酒汤?”
……
有人在说话,苏黎蜷缩在那儿,这回听得真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