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数量不是很多,禾央拉着何城跟她一起装喜糖盒。
何城自从结婚后黏人得过分,禾央还是好不容易背着包去的班上,他们现在还没有搬到饮溪园,在整理租房里的东西,同时也跟方大姨做好交接。
禾央把喜糖分给大家,得到众人的祝福,她笑得腼腆又乖巧,谁跟她说祝福就回一声谢谢,让很多人心里都很愧疚,后悔之前那么对她,哪怕只是因为碍于张莉莉的威胁,可他们终究是做错了事。因此祝福的话格外真心。
“小禾,你跟你对象买房了吗?”
“他早准备好的。”
“在哪里啊?”
“饮溪园。”
“哎呦,那地的房价可不便宜,一平得上十万了,我家侄子结婚本来想把婚房买在饮溪园,七七八八的钱加起来,贷款的话每个月还的账目太多,只能换地,不过饮溪园地理位置好,出门就是大商场,还有医院学校......你们家每月还款多少?”
“嗯,他是全款买的。”
办公室里的人不说话了,震惊看着禾央。禾央无意炫耀的,这钱又不是她赚的,她要是能通过自己买下饮溪园的房子肯定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把糖都分完了,就开始跟李可昕聊天,她都是在上班时间跟李可昕聊,在家里根本不敢,被何城看见又要委委屈屈说她不爱她,讲一堆歪理给她听。
禾央现在觉得,何城很有潜力去传销窝点做卧底,凭借他那张嘴肯定能够以一己之力让那些人改邪归正。
禾央下班后征得何城的同意,跟李可昕约在她俩常去的烤鱼店。餐馆老板都认识她俩了,见了她俩就问:“还是老样子?”
禾央点头,问:“要瓶酒吗?”
李可昕不复之前精致模样,头发随便用黑发圈扎着,黑眼圈快比眼睛大了,下巴生出小痘痘,衣服也像是随便抓着穿上的。她摇头,“算了,不值当的。”
禾央就跟老板说:“再加份豌豆黄,烤鱼里少放点辣椒。”
李可昕:“我喜欢吃辣。”
禾央抽出筷子烫好,递给她:“得了吧,看你那样没少偷着喝酒,吃太辣想进医院吗?”
李可昕这几天已经哭很多次,眼泪都流干了,禾央在微信里跟她说了结婚的事,让她觉得很难以相信,坐在禾央对面沉思了一会儿,等烤鱼端上来,她透过蒙蒙白气看向对面的人,总觉得她身上莫名发着股光,让她变得更好看了。
“央央,你真结婚了?”
禾央“昂”了声:“没骗你,是真的。”她吃一口烤鱼,给李可昕夹一筷子,扬扬下巴指着放在桌面的礼盒:“你不打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李可昕来得时候晕晕乎乎的,根本没在意禾央递过来的东西,她把礼盒打开,发现是一枚精致的胸针,是她最喜欢的雪花状,中间一颗硕大的珍珠。她在婚纱公司工作时,接触过这个牌子,往外租都得好多钱。
“这也太贵重了吧?”
胸针是何城给禾央的,禾央只是说了想要买个礼物送给李可昕,何城把这活给包揽了,问了李可昕的喜好,还说他最会选礼物,选的礼物一定能让李可昕喜欢。
禾央凑过去:“很好看的,很配你!不贵的!”
李可昕瞪大眼:“央央,这个牌子我知道的,这枚胸针用的都是真材实料,珍珠是天然的,设计师很出名,起码得这个价,”她说了个数字,接着问:“这.....应该是假的吧?”
禾央忽然想起来,按照何城的家世来说,他说的不贵跟她理解的不贵应该是两个意思。
“是,是真的。”
李可昕:“你怎么有这么多钱的!”
禾央干咳两声:“我跟你说过的,我结婚了,这礼物是他帮忙选的,价钱我没看。”
李可昕:“真是何城,何氏的何城?”
禾央点头:“就是他。他就在我对门租的房子!”
禾央把她跟何城认识的过程简单说了遍。
李可昕在听的过程中一直皱着眉头,等禾央说完,才问道:“央央,他为什么会租在大学城?”
“我一开始也很疑惑,问过他,他说是因为这里环境好,安静,没有市区吵闹。”
“可是如果图安静,图环境好,何氏在郊区有很多栋房子,在a市的西郊就有栋别墅,那里环境更好,三面环山,还有一片天然湖泊,人也更少,他怎么不去那里?”
禾央蹙眉:“你什么意思啊。”
李可昕说:“你可能不记得了,高中有段时间我关注过何城,他人长得帅,又长年高居榜首,那时候听到很多关于他的传言,他们都说何城有精神病,我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禾央问:“什么?”
李可昕说:“那天是高考放假的前一天,第一天学校要准备高考的教室,我有笔记本忘在桌洞里,回去拿的时候看到何城跟苏惟打起来了,何城在那年年初升国旗的时候突然倒在地上,当时他四肢都在抽搐,我还让你看来着,苏惟一直在骂何城是疯子是神经病,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苏惟天天打架,可是他当时根本没有打过何城,何城的打法不要命,他抡起凳子就甩在苏惟头上,还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压出窗外,再多一点点,就一点点,苏惟就要从窗户摔下去......”
而且,李可昕看到的时候吓得叫出声,何城回头看到她时的眼神,完全不像被发现的恐慌,而像头凶狼,恨不得扑过去一口咬死她。
事情过去很久,李可昕早就记不清当年的事情,可是听到禾央跟何城结婚的消息,再三确认是她认识的何城,那些过往被封存的记忆争相涌出。
“央央,他这样的人......有暴力倾向。”
禾央沉默会儿,夹起筷子鱼肉放进嘴里,轻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儿,我们俩在一起挺久的了,他什么样的人我清楚,苏惟那个人很坏,打他也是应该的。你不用多虑的,何城他其实挺好的,他的病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焦虑症。”
“你还跟从前一样,只要是你身边亲近的人,说什么话都信,这些年,你妈但凡打电话问你借钱,你都一话不说给了,明明是那么拙劣的谎言。”
“现在再要,半分也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