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天,正当晌午,北风依旧逼人。
张生说:“我下次再来看你。”
陈束随口应了声,道:“走吧。”
张生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转身朝巷外走去,穿过长巷子,就是老旧的路,再走五分钟,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柏油马路,幢幢高楼,俨然是朗朗的世界。
陈束买了条烟随手揣兜里,一转过身,就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那少年穿着羽绒服,额角上是撞破后的新疤,头发剃短了,眉眼越发显得清秀精致,只那张脸神态阴郁,面无表情,反而让人觉得这人不是个善茬儿,不敢多看。
江小乐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还杵在陈束面前。
陈束说:“让让。”
江小乐抿了抿唇,天气干冷,嘴唇都变得干燥起皮,他一动不动,只将掌心一把掐皱的钱拿了出来。
陈束眉毛拧紧,这不是江小乐第一次这么干了。
江小乐于陈束而言就是个意外,抑或说无聊的消遣,天亮了,二人分道扬镳,就该各过各的。没想到过了半个月,江小乐又找上了陈束,说要和他睡觉。
陈束看傻子似的看着江小乐,半晌,说,你是不是想给我玩仙人跳?
江小乐愣了下,瓮声瓮气道,没有。
陈束不耐烦地说,行了,老子懒得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
江小乐说,我有钱。
陈束道,老子不爱做你的生意。
江小乐脸色不虞,说,为什么?
陈束扯了扯嘴角,说,你说呢,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