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云淡风轻,可丁瑾瑜分明看见他眸底的神色暗了暗。
丁瑾瑜还记得,明皙说过母亲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
他轻声说出了一句迟到的抱歉,为当初第一天坐同桌时的莽撞,也为现在不小心提起了明皙伤心的过往。
“没事儿。”明皙装作无所谓地笑着摆摆手,“都快三年了,过去了。”
三年?
丁瑾瑜算算时间,正好是明皙要复读的那一年。
“嗯。”他点点头,难得地对明皙露了个微笑,“过去了。”
丁瑾瑜的右手小臂打着固定支架,看着挺吓人,其实只是普通的脱臼,尽管连医生都说年轻人身体好,几个礼拜就能痊愈,但明皙还是每天都来送饭收拾,顺便陪丁瑾瑜定期去医院复诊换药。
本来丁瑾瑜是为了躲着明皙才不去学校,结果一来二去,两人倒比在学校里还亲近不少。
明皙每天中午送来的饭菜都是换着花样的家常菜,只有一碗骨头汤雷打不动,喝得丁瑾瑜就算品不出味来,也从胃里暖到心上。
他一面在内心对明皙的靠近感到恐惧和抗拒,一面又控制不住每天到了放学的点就站在窗边,一直要看着明皙骑着共享单车出现在楼下,一口气才能松得下来。
天儿越来越热,期中考试也临近了。
就在这种矛盾又期待的情绪里,他的手终于拆下了固定支架,却还在心里跟自己较劲,不愿意回学校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