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把车停下,亲眼看着邹允上了那趟37路车——
那是邹允上班的方向。
昨晚闹成那样,邹允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上班去了?
他气得一拳垂向面前的方向盘。
银滩路的酒吧一条街是观海市出了名的高消费场所。
观海市临海得名,而银滩则是地如其名,这里几家最出名的酒吧都能看到月色下如银的海滩。
在劲爆的音乐下,这里每天接待着数以万计的年轻人,他们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并没有心情看看窗外的风景。
沈笃是个例外,不过是被迫“例外”的。
“这里是给无聊的人寻开心的地方,也是给难过的人买醉的地方——”他把手里的半杯酒放在窗台上,“你从进来就一张奔丧的脸,干嘛呀?”
肖飒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碎了,他不喜欢这种地方,更不明白沈笃为什么把这里当家。
他看着不远处包厢里的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就着劲爆的音乐扭动腰肢,醉生梦死,就觉得心烦。
“怎么啦?看上了哪个?”沈笃掏出一根烟点上,贱兮兮地撞了撞肖飒的肩膀,“兄弟给你安排上!”
一屋子的小男孩,在肖飒眼里长得都差不多,个个白、幼、瘦——
沈笃这些年的品味看来没有变过。
他也就在这一件事情上专一了。
肖飒抢过沈笃刚点上的香烟,冷冷地说:“你自己留着开心吧。”
“我一直很开心啊,现在一张死妈脸的人是你——”沈笃白了肖飒一眼,满脸嫌弃,“怎么还抽上烟了?”
“以前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吧,今天倒好,一晚上就把富二代的毛病全学会了——”他一把抢过肖飒手里的半截香烟,扔在脚下踩灭,颇有两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怎么着,当上肖家小少爷了,明天是不是就该学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