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里的一切都是肖震云留下的。

肖飒关上办公室大门,拉下百叶窗,转身招呼邹允坐下。

“坐啊,允哥。”

邹允却好像没听见,只是愣愣地站在书桌前。

肖飒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允哥,我早说过了,观海一品那套房子,是你的,现在再加上那间画廊——”他打开文件袋,把几份文件放在桌上,“这里是房产证,赠与合同和公证书,只要你签字,别的手续我会让人去处理。”

这些日子他很忙,忙到没有空回家,每天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可明明累得双眼刺痛,倒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办公室里,肖震云留下的东西都是最顶级的,几十万一张的瑞典hastens床垫,却不如邹允那张只有一米二还会咯吱作响的单人破床让他睡得安心。

睡不着的时候,他想了很多,关于自己为什么会和邹允走到现在这副局面。

当初求邹允回来的时候,他明明想得很简单,他跟沈笃说,就当邹允是一只自己豢养的小宠物,他的确很喜欢邹允总是安静的、害羞的呆在自己身边,那会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跟着平静了下来。

后来邹允终于回来了,他们的确有过很融洽的时光,邹允迷迷糊糊犯下的小错他都觉得可爱,丝毫没有觉得麻烦。

邹允的身边和外面,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每晚回家他都要抱着邹允,才能正常的呼吸。

这种偏执的依赖催生出近乎变态的占有欲,尤其是在唐堂出现以后。

从前他总觉得自己把最好的都给了邹允,邹允不可能离开自己,直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同样优秀的唐堂让他有了危机感,尤其是,唐堂甚至还拥有他永远不可能得到的,邹允的童年。

这让他嫉妒得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