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金融和法律出身,之后又接手了公司,免不了和财会打交道。在这个行当里,只要有手脚不干净前科的人,终身都很难再被行业接纳。”

“从公司角度讲,没有老板愿意冒这样的风险;从宏观角度看,这是要提高每个从业者犯错的成本,维持行业的良性发展。”

“刘峰以前就有过请客收礼、打擦边球的前科,这次在设计方案上做手脚更是人赃并获,无可辩驳;我只是把他做过的事情公之于众,并没有添油加醋,捏造诬陷——”

“有错吗?”肖飒看着邹允的眼神无不痛心,“允哥,你们广告设计这一行能有多大,你知道刘峰有多恨你吗?”

“他有学历,有资历,有人脉,只要给他一个翻身的机会,低头不见抬头见,他早晚有机会再对你下手。”

“你也说了,他有学历,有资历,有人脉——”面对肖飒的逼视,邹允半步未退,“他还有老婆,有家庭,就算你让他不能在广告设计这个行业立足,那也不至于流落街头吧?”

“肖飒——”他抬头看着肖飒的眼睛,又再重复了一遍,“你说过不会再对我说谎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一支箭,刺穿肖飒的胸膛,提醒他,那些曾经他犯下的错,永远都会是横亘在他和邹允之间的鸿沟,无法跨越。

每当他想要靠近邹允,也在慢慢靠近那个让他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深渊。

沈笃说过,邹允是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肖飒离他越近,就会伤得越重。

他内心几乎抓狂,却也无限悲凉,连愤怒都似乎做不到了。

“也是我做的。”

刘峰这样的“凤凰男”能在观海市站稳脚跟,多少是靠着家里老婆的裙带关系;但他这样没有家世背景,也不努力在专业上努力钻研的人,想往上爬,就只能在人际关系上汲汲营营。

男人应酬的那些逢场作戏,他自然也做了全套,未必动过真情,但事情本身就足够恶心。

肖飒调查过,刘峰当时的妻子有良好的原生家庭,受过高等教育,有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算是时下常说的新时代独立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