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手机,电量还有不少,不过一点不意外的,这个鬼地方没有信号;他只能就着手机电筒的光,大概看了看这个关着自己的地方。
和想象中一样,巨大而且空旷的空间里除了他,只有几个空着的纸壳箱,之前应该被水打湿过,软趴趴地贴在地上,整个空间里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用来保暖,或者哪怕只是让他垫在脚下去通风口看看外面的情况。
这时墙外传来几声非常刺耳的鸣笛声,声音冗长而低沉,不是一般汽车喇叭能发出的声音;邹允没有亲身去过码头,但是这个声音他在电视里听见过。
观海市临海,有大大小小好几个港口,如果他被困在码头边,那这个空间似乎就合理了——
码头边有太多这样巨大的储物仓库。
不过弄清了自己大概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对他的处境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
他仍然很冷,不知道是谁抓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甚至,他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在失去意识前,他的航班还有两个小时才起飞,算上路上的转机和飞行时间,他要第二天一早才能抵达奥斯陆;也就是说,最快也要第二天早上,唐堂才能发现他不见了。
透过那扇小小的通风口,他能看到外面的天亮着,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过去了一夜。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他已经出事了。
他揉着自己几乎冻僵的双腿,绝望地想着,这个地方白天已经这么冷了,那如果再熬上一夜,应该会被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