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允觉得,耳边的声音可能也是幻觉,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拖着已经不能正常活动的双腿,努力朝那扇门边挪了过去。
推开大门的人逆着门外刺眼的光线,他看不清脸,却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身形轮廓和之后的声音——
“邹允,在哪?”
仓库外的铁门年久失修,在潮湿咸腥的海风的洗礼下日渐锈蚀,被肖飒一脚踹掉了半截合页,只剩下一半还挂在墙上,在寒风中“咯咯吱吱”地响着。
轮椅上的肖震峰单手撑着下颚,被几个手下推着,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先是看了看那半扇被毁掉的铁门,才打眼瞧着肖飒,慢悠悠地开口:“从小——”
“我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吗?看来,也是二叔这几年,对你疏于管教了。”
他的声音除了苍老虚弱,并没有什么特别,就像是普通的老者正在教育孩子。
之前在了解到肖震峰也是学油画的人时,邹允就莫名地联想到肖飒在无意中提起过,收养自己的人也是学过油画的。
肖飒好像还提起过“二叔”这个名字,不过现在的邹允脑子一片混乱,已经记不清了。
但他还是恍然大悟,原来收养肖飒的人,根本就是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肖震峰。
没有时间给他思考这背后是一个怎样的阴谋,肖震峰看似平平无奇的话音刚落,暗处就突然冲出两个黑衣壮汉,拎着木棒毫不犹豫从背后砸向肖飒的膝窝。
邹允惊恐地长大嘴巴,他拼命想呼喊,想提醒肖飒注意背后,却仍旧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