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拉开椅子起身时,行尸走肉一般躺在床上的邹允终于出声了。
“什么时候的事?”
“遗嘱。”
沈笃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邹允这是在问他,肖飒立遗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只简短地回到了两个字:“很早。”
“多早?”邹允面无表情地问道:“在肖震峰抓我之前?”
“对。”沈笃点点头,“肖震峰绑架你只是个意外,我们都以为你已经跟唐堂去了西雅图。”
“这两件事没有必然的联系。”
“肖飒是说过很多谎,犯过很多错,我不想替他辩解什么,但你也不用怀疑,他是真的喜欢你。”
他的声音很冷漠,甚至站在朋友的立场来看,他一直觉得肖飒喜欢上邹允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错误。
如果没有那些不可控的情感牵扯,肖飒也许不会死,邹允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甚至他和唐堂……
邹允对沈笃的冷漠视而不见,淡淡地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在怀疑他?”
“你已经很难再相信我或者他说的任何一个字了——”沈笃挑了挑眉,“不是吗?”
“就算是吧。”邹允轻轻点头,“可你坐在这儿,不就是准好了会被我问这些的吗?”
“我坐在这里,是因为肖飒的遗愿——”沈笃深吸一口气,“是希望你可以忘记他。”
忘记他的好,也忘记他的伤害。
只有这样,邹允才能真的放下过去。
邹允突然翻身坐起,看了沈笃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