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忘了有多久,他终于可以不依靠药物,睡一个安安稳稳的觉了。

三个月后,沈笃没有来参加两人的婚礼,他依靠电脑,远程如常地运作着公司,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包括肖飒。

唐堂也没有来。

教堂里除了神父,来的都是热情的当地居民和游客。

无论如何,第一次看到邹允穿起正式西装,从教堂的门口缓缓走向到自己面前时,肖飒热泪盈眶。

邹允接过肖飒手里的捧花,适时地,也娇羞地笑了笑。

他们在神父的面前起誓——

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着彼此,对彼此忠诚,永不止息。

最后在这场婚礼里,流泪的只有肖飒一个人。

一年后。

邹允坐在画架前,涂料都沾在脸上了也懒得管,捏着手中的画笔,只专心致志在自己的画布上。

当初离开观海市去挪威前,他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就算是曾经最爱的画笔也好像再也握不住了;走前除了签署文件将震云集团的管理权委托出去以外,还顺带把画廊的管理权一并交了出去。

刚到挪威不久就有人联系过他,说是专门帮忙运营画廊的人,告诉他不久后有个重要画展,可以牵线搭桥让邹允参加。

画展的确是国际知名画展,要放在以前邹允会激动得睡不着觉,但那时他心里已经没有什么波澜,只说交给对方决定就好。

等他再回国时,牵着肖飒的手踏上观海市的土地,得到的第一个好消息就是他的画居然在那次画展中崭露头角,现在画廊里的画作供不应求。

而直到那个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那一副画被送去参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