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以为自己可以这样过一辈子的。
那时候肖飒还没有认识邹允,开玩笑时他还跟肖飒聊过,让肖飒去买一个养老院,等他以后老了,浪不动了,还有个地方可以打折。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年他才二十五岁,好像就已经浪不动了——
从刚才在酒吧喝酒开始到现在,他没有寻找到哪怕任何一点之前那种安慰或是陪伴的感觉。
不管是刚才置身在酒店里的一群人中,还是现在酒店客房里面对那张他一贯最喜欢的脸,这些所能给予的慰藉似乎都不如那一句话有分量——
“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草!”
他又低声暗骂一句,一拳锤向身旁的床框。
因为忘记了自己右手的伤,他在一阵剧痛后才清醒过来。
他匆忙起身,胡乱地找了一身衣服套上,在房间书桌的便签上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一段话——
酒店已经付过钱了,你可以住到明天,离开的时候不需要退房。想好了要什么可以告诉我,离开后就不用联系了。
留下一张凌乱的便签后,他匆匆逃离了酒店。
离开酒店时,入夜已深,银滩路的酒吧一条街内可以夜夜笙歌,但城市空荡的大街已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