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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有意思的女人,有野心有谋略,在他以为自己占上风时手段干脆地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和简尔尔都是站在权力顶峰的人,而这个女人,是在权力之上,让他有了兴致,却还无法掌控的存在。

多有意思啊。

“督公这般大人大量,哀家就放心了。”简尔尔转了转手腕,绣花真是技术活,手都疼了。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在此刻伸过来,按在她酸痛的手腕轻揉。

简尔尔抬眼,只见季夏垂着眼,动作珍重,好像捧着什么奇珍异宝。

她手指一动,扣住他的手掌,“督公不去救人吗?”

“奴才相信王法,他若是没错,自然没事;他若当真犯了那些罪状,也活该受罚,又如何谈得上一个‘救’字呢?”

听听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政治觉悟多高呢。

“督公能这么想自然最好。哀家听闻这文思源,不仅自己贪污受贿,他父母也狐假虎威,占了百姓私田,大肆鱼肉百姓,光是给祖上修新坟就花了三千两银子。”简尔尔叹息,似是痛心疾首,“如此恶徒,全家都该伏诛!”

季夏搭在她手腕上的手顿住,用力闭了闭眼。

他之前因为思及简尔尔,一时烦躁杀了贪污案的罪魁祸首,现在案子死无对证,扯到了文思源头上成了说不清的罪名。

让他一时烦躁的是简尔尔,陷害文思源的还是简尔尔。

“不过是几个平头百姓罢了,查处与否毫无意义。”他半跪在简尔尔眼前,将她的手放在膝盖上,轻柔按压着,“科举舞弊才是重罪,查清是谁给文思源漏题才是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