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你也觉得她说的对?”简尔尔又问。
李慎自然是这样认为的,可是面对简尔尔,他到嘴边的话还是强行咽了回去,以沉默表明他的态度。
“妙妙妙,真是妙极了。”简尔尔抚掌赞叹,“他们说哀家对你太过纵容,让你性子太过天真单纯,哀家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哀家真是大错特错。”
“你登基时已经六岁,到了明事理能记事的年纪,做一个傀儡皇帝已然不算合适,多少人想把你拉下来!是我,这个在该嫁人的年纪被一纸诏书强抬进来做皇后的女人,拿着先帝遗诏护住了你,直到登基大典。”
“你一个傀儡皇帝,凭什么坐江山?季夏大权在手,门客遍布朝堂,爪牙伸及边境军营,连先皇埋下的钉子都被他挖出来了。你拿什么跟他斗?守在外头的那支暗卫,还是在你身边叽叽喳喳的女人?”
“你以为哀家凭什么垂帘听政?若非我父亲是三朝元老,我大哥是镇国将军,我手中还有半块虎符,李氏江山都要改姓了!”
“你以为从我手上拿走了剩下半块虎符就万事大吉了吗?我告诉你,没了卫家的牵制,季夏只会更嚣张!”
“哀家费了多大功夫才将他插在科举制的人手铲除掉,你倒好,转身就来逼宫!”
简尔尔反复深呼吸平复情绪,几次咬牙还是没忍住,又给了李慎一个耳光!
她狠狠咬着牙,声音都在颤抖,“早知道你是这种蠢货,当初就该一副落胎药打了你,也不会让姐姐为了生你损耗身体,年纪轻轻便送了性命!”
李慎被这两个耳光打懵了。
更让他觉得当头棒喝的,是简尔尔气急之后的那番话。
他想反驳想否认,想说他不是这么无脑且愚蠢的人,可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光是他站在这里,就已经让他的说辞显得单薄又可怜,完全站不住脚。
“母后……”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外头骤然亮起火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像是要将整座宫殿都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