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穿了这鞋子,到时候在圣上面前连路都走不好,岂不是更不和规矩?”
靖南王府空置数年,还没来得及采买下人,这婆子也是临时从宫里来的教习婆婆。
这教习以往教导的都是宫中或是官家的贵女,还是第一次见齐烟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子,只觉得这靖南王家的小姐不愧是个长在边疆的,忒有主见,和以往教习过的那些官家小姐一点都不一样,让人头疼。
可偏偏,对着身份比她高出许多的齐烟,她又骂不得,只能苦口婆心地劝说。
一方觉得穿成这样简直就是在受罪,另一方又满口念叨着规矩。两边都实在是拗不过对方,只能各退一步,找了双还算得体的平底鞋,总算是坐上了入宫的马车。
齐烟已经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坐过马车了。坐在车上无事可做,她的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飘远了。
她想到当今龙椅上的那位,又想到齐家,才想起来二者应当还是有些渊源的。齐烟已故的爷爷曾为两朝帝师,先后辅佐了先皇以及当朝皇帝,称得上是真正的精忠老臣。
若是真的认真算起来,当今圣上应是还要管自己的父亲叫一声师兄的。只是靖南王受不起罢了。
王府离开皇宫并不远,除了圣驾,其余的马车都并不能进入皇宫的大门。虽然一早便有太监抬着轿辇侯在宫门处,但一想到自己有手有脚,却要坐在四个人的肩上,被抬着在这皇宫里走,齐烟就浑身不自在。
靖南王在这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上一贯随齐烟。
一路走在这紫禁城的步道上,齐烟瞧着来来往往的侍女或是女官,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们到底是如何踩着这样的宫鞋,却还能走得四平八稳,有的手里还端着托盘,却连晃动都没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