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或是和野兽搏斗,或是和同为奴隶的进行拼杀。死了的拉去乱葬岗,活下来的,便能比平时多领一顿饭,再随便给点药打发了便是。白川见过很多奴隶,即使是胜了比赛,最终也死于伤口的恶化。
前方出现了一点刺眼又熟悉的火光。白川知道,他们即将到达甬道的出口,而出了那扇坚固的铁栏门,几乎就再也没有或者回来的可能。
因为缺医少药,奴隶们的伤口普遍愈合得都很慢。白川小幅度地动了动身子,感到前些天为了活下来而受的伤在腰背隐隐还传来撕裂的痛感。
他不知道这一队和他一起被带来的奴隶们状况如何,可他知道,看着自己这种地位低贱如同蝼蚁一般的人,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挣扎,是那些坐在上面的人乐趣的来源。
在他们眼里,或许奴隶就和家畜一样,根本就不能称为“人”。
他胡思乱想着,却见最前头拿着鞭子的太监停了下来,细声细气道,“都来杂家这,把这东西戴好喽!”
白川停下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沉默地走上前从那太监的手中接过一幅银白色的半块面具,遮住了自己的上半张脸。
在一场角斗结束之前,所有奴隶都不能摘下面具,否则会被四周墙上的守卫一箭射杀。而若是成为最后的胜利者,便会摘下面具——或许观众里有看上了他的容貌,便会竞价买下他。
被买下的奴隶,也多半会沦为玩物,最后出现在某一个乱葬岗罢了。
将面具轻车熟路地在自己脸上带好,随着钥匙转动的轻响,一直束缚在手脚上的镣铐被解开,一转身,那太监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只余门口把手的,全副武装的卫兵。
戴上了面具,奴隶们排成一行,一个个地走出门去。白川惊异地发现,经过守卫时,每一个奴隶,手中都会被塞进一把看起来粗制滥造的匕首。
以往他们在斗兽场中,可都是赤手空拳进行肉搏,能够利用的,不过只有自己的身体与能在场地中找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