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靖南王忙着筹措不久即将到来的秋试,经常忙得不见人影,整夜整夜地留宿在皇宫之内,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是齐烟一人在管着,自然也无人对自己这个不合时宜的存在有所不容置喙。
可是这还不够。为了留在靖南王府,他要展现出更多的价值。
“如若郡主不嫌弃,我想向郡主求些笔墨书本,日后也好尽力为郡主分忧。”
虽说他长在景国皇室,尽管无人问津,但读书写字,甚至诗词文章倒也不成问题,只是顾及着身份问题,有意掩藏罢了。
以奴隶的身份,想要接触文字,本就是天方夜谭。
听白川提起这事,齐烟才猛地想起来自己这些天究竟是忘记了什么事情,“我之前还说过教你读写,笔墨纸砚和书本字帖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之前你身子没好,就一直没有拿给你,最近一忙起来,倒是忘记了。”
转头唤了外面候着的家丁,叫他们把库房中一早就采办好的一应物什搬来,眼瞧着外面天色尚早,齐烟坏心思地拉着白川坐到桌旁,“不如就从今日开始?”
任谁也不会想到,在军营里不苟言笑,发起狠来能带着一支十几人的小队奇袭敌营的祁安郡主,在自己院子的偏房内,竟是一个以“练习写字”为由,握住少年的手便不松的无赖之徒。
少年的手指修长瘦削,却布满不同的疤痕。
齐烟触碰到白川手指的一瞬间,少年瑟缩了一下,却被齐烟一把握住,不让他逃,“不是说要练字吗?我带着你。”
齐烟的字体大开大合,出锋恰到好处,一如她凌厉的刀法。
在上好的宣纸上一遍遍描摹二人的名字,一个下午就这样悄然溜了过去。
殊不知在齐烟不曾亲眼见到的夜里,那纸上,也曾以另一种字体出现过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