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禁制压制了灵力,还要压榨最后那一点可供驱使的覆在自己身上,是怕自己本就残破的这副身体受到更大的损害,以至于对日后炼器的效果有所降低么?

他能够感受到,背着自己的少女再谨慎不过地向前摸索着,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未知的黑暗中,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对手。

眼下自己和这个不自量力的前徒弟,一个废人一个刚出师,就算今日仗着禁地里瞬息万变,地形繁复侥幸逃过一劫,被那帮老东西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

啊……不对。

如果她今日能够侥幸带着这副残破不堪身躯一起逃出去,再在被那帮老东西找到之前躲在某处将这副身躯炼化成器,再对上那帮人倒是尚有胜算。

心底不断地有一个生意在提醒着白川:趁着她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前方,趁着她后方不设防,杀了她。

干涸破碎的灵脉被强行催动带来剧烈的疼痛,白川却好像无知无觉一般,杀意慢慢在疼痛中几乎凝结出实体。他的目光仅仅锁定住面前少女毫不设防的纤细脖颈,那里还残留着片刻前他留下的指印。

突然,背着自己的少女似有所感般,回过了头。

少许有些滑落的外袍被向上重新紧了紧,尽可能将他罩在里面。由于那一层灵力的关系,即使是在寒潭禁地,外袍上带着的少女的体温也并没有很快地消散,仿佛带着馨香和暖意流连在白川的周身,让他几乎失了知觉的身躯有了一丝久违的温暖的感觉。

蒙冤欺师灭祖时,白川未曾过多悲叹。被锁在寒潭日日折磨时,白川心底亦无波澜。就在刚刚被闯入禁地的齐烟解救,白川也只是在冷静地准备击杀这个不自量力的前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