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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沚刚秀好了一朵牡丹花,狠狠地将绷子上的线头咬掉,道:

“哼,什么好事,那个刁顺之前可是理都不理她的”

之前汀兰脸上全是天花痕的时候,那刁顺连正眼都不愿意给她的,绝对没有现在那么热情,说到底也是个就知道看模样的,能好到哪里去。她一向最讨厌以貌取人。

若华笑笑,觉得岸沚想得不无道理,到时候汀兰回来确实需要提点一下,可得让她擦亮了眼睛。

“岸沚,瞧你说得谁都看透了似的,要不你去找个证明一下?哈哈哈哈哈”

若华洗好了澡,一边扣身上的扣子,一边从屏风走出来。岸沚看见若华出来,便不绣花了,她听若华这样打趣自己,撇撇嘴,不屑道:

“岸沚才不找什么男人,我要跟格格在一块儿。”

说罢站起来找了条毛巾,帮若华擦头发。因为等头发干又需要不少时间,若华便跟岸沚聊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回房里休息,临睡还不忘嘱咐岸沚,若是太晚不见汀兰回来,记得去找找。岸沚应着声,安安静静退下。

汀兰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痛过,仿佛要把她撕裂了一般,眼角一颗泪水滑了出来,滑进她的发鬓里,眼前的男人是这府里的主人,权势滔天,她不敢反抗,只能任凭他毫不怜惜地欺辱自己,她才15岁啊,可这个男人都老得可以当自己的父亲了。但,那又怎么样呢?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包衣侍女,主人这样对她,算是“宠幸”。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化成了泪,将大半个枕头都打湿了。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阿济格从酒醉中清醒过来,看见满床的狼藉,还有躺着床上眼神空洞的汀兰。他掩面,只能怪喝酒误事,本想一走了之,但见小姑娘年纪尚轻,又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双水汪汪的杏眼里满是委屈,不免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