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半靠在床头,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热浪是一浪盖过一浪。

最后羞愤至极,索性直接将被子盖过头顶,选择装睡了。

贺严冬洗了碗之后,又特意去看了看小白兔,才回屋。

一进屋看到江梨蒙头躺着,他以为人睡着了,还特意放轻了动作。

视线被被窝中的黑暗所掠夺,江梨竖起耳朵听着放大了不止的一倍的徘徊在左右的走路声,和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声音。

这种被放大的未知,一点点侵扰着她脆弱的神经,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伸手一把拉开了盖过头顶的棉被。

此时贺严冬已经打好了地铺,手里抱着一床棉被正打算往上面铺,低头的瞬间正好对上江梨那宛如今夜星空般漆黑又明亮的双眸。

他心里一紧,下意识解释道:“我睡觉不老实,这床又不够大,怕晚上睡迷糊,再碰到你伤口,你别多想啊。”

江梨没想到,贺严冬这个人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心倒是还挺细。

“嗯。”江梨点点头,笑着说:“谢谢你。”

她从来都只怕自己想得太少,怎么会多想呢。

屋内灯灭了,如水的月光自窗帘的缝隙间倾泻而下,上面一半落在江梨的脸上,下面一半流过贺严冬的眉头。

两人的呼吸声在这宁静又斑驳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又凝重。

最终还是贺严冬打破了沉默,他试探的问道:“你睡着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