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对我好,我会和他好好过的。”江梨低着头一脸娇羞,这话既是说给柳芳芝听的,也算是她的真心话。

柳芳芝边量边拿铅笔头在发黄了的纸上记录,听到江梨这话蓦地叹了口气说:“你能这么说,我这当妈的挺高兴的。冬子他爸走得早,他哥又不顶事,为了这个家他也吃了不少苦,我这当妈的心疼孩子呀。那天给他看了那么多姑娘,偏偏就相中了你,我一开始还顾虑着你身上那点事,后来想想既然孩子喜欢,就随他的便吧!”

“后来,相亲那晚见过你之后,我又糟心了一晚上,你长得这么好,我怕我们家留不住你啊!”

江梨听完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的,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珍之重之的感觉,她好像还是第一次体会。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她说不清楚,但她深知,此刻她最想做的就是告诉眼前这位称职又慈爱的母亲,她不是什么丧门星,也不是什么狐媚子转世,不会妖术,更不会离开这个家。

“妈,我不是,不是她们说的那样。而且在此之前我都没有家,是你们给了我一个家,我不会走的,您可以放心。”

江梨这话既是在说书中的江梨,也是在说现实中的她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同样都是没有家的孩子。

即使她们依然在困境中长大了,甚至比那些在温室中长大的孩子要更加坚强勇敢,但那种迫切的对家的渴望,是深埋在她们心底,虽从未见过阳光,却也从未消失的存在。

如今既已拥有,便是千载难逢,她必然珍之重之,又怎会轻易舍弃。

——

贺严冬提溜着一堆东西,风尘仆仆的赶在中午前回到了家。

人刚进院门,把鱼往伙房一搁就往屋里钻,买了好东西可得先给媳妇看看。

结果,人刚到门口就被屋里的情况吓了一大跳。

他妈眼圈红红的,他媳妇低着头,虽然看不到,但也能猜出来情况不会比他妈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