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这个时候, 都是贺严冬和贺严寒两兄弟拿着镰刀下地割麦,小妹贺春华和柳芳芝在地头拿草绳把割下来的麦子困成一打, 而大嫂邱秀华则负责跟在后面拣麦穗以及给大家做饭, 送饭。
而今年贺严冬考虑到他妈前段时间刚因为猪场的事情晕倒过一次, 所以说啥也不让她再下地, 还早早的就跟老三、家宝他们几个说好了, 让过来搭把手。
第二天一早, 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 贺严冬一行人就已经吃过早饭, 把磨得锃光瓦亮的镰刀和提前剪好的草绳全部放在架子车上,拉着去了麦地。
到达麦地时候, 晨光初露,明亮耀眼的白光洒在连成一片的金黄麦田中,麦秆挺立, 艰难得支撑着沉甸甸的麦穗, 仔细看去, 滚圆的麦粒下一秒似乎就要蹦出来。
江梨站在高高的田埂上, 目视着远方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 油然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丰收的喜悦。
这一刻,她发自内心真切的觉得自己仿佛不是穿越而来, 而是本来就属于这片土地。
镰刀被磨得锋利无比, 破损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五个大男人行动统一, 动作麻利, 江梨愣神的功夫,地头已经空了一大片。
小妹贺春华和大嫂邱秀华正在地头手忙脚乱的给割下来的麦子打捆,江梨本意是过去帮忙的,但试了好几次都不得法,反倒帮了倒忙。最后在邱秀华复杂的目光中,她果断放弃了这个活计,小跑几步跟在贺严冬的后面捡麦穗去了。
江梨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人割麦,总觉得很轻松似的——只见贺严冬左手大手一捞,准确的握住麦穗靠下一点麦秆的位置,右手镰刀一挥麦秆应声在靠近根部不到一扎左右的距离的折断。
贺严冬顺手将割下来的麦子丢在一旁,余光一瞥,刚好看到她家媳妇儿正站在他左后方呆呆的看着他。
注意到贺严冬的目光,江梨回过神来,对着他粲然一笑,弯腰开始捡地上掉落的麦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