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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怀疑饮水不洁所致?”

“我早就尝出水中有淡淡的涩味,起初还怀疑是我味觉错乱,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水里有不干不净的东西。”

巧心吓得面如死灰,“那怎么办?”

“服毒还有个发作的过程呢,更何况这是轻微剂量的慢性毒,我发现得早,按说应该无妨。”她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害怕极了。这种药显然有致人毁容的功效。

“是谁要害姑娘?”她似乎想到了答案,但她不敢往下想,“是他吗?可是,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朱思卉心中乱极了,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敢猜到他头上。可柳氏一向明哲保身,不可能做这种蠢事。而朱思华则是出了名的聪明人,绝不可能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自己就算毁容,朱思华也得不到半分好处。至于朱思甜,能用明枪绝不用暗箭。而朱思真尚是一个小小孩童,绝不至于这般恶毒。那几房姬妾也都是本分之人。因此,除了他,其他人根本没有理由、动机让她毁容。

朱思卉想到了什么,忽然落下泪来,“母亲……”

今岁开了春,沐信辉身上忽然不适,常觉得头晕目眩,到后来,总是莫名发热,最后那日,还开始抽搐,从发病到离世,不过短短半月。当时,朱思卉不疑有他,这世间之人,猝然离世的壮年之人并不少,就连医者也无法解释。

她哽咽了几声,“我们可能要去麻烦舅舅一趟。”

朱思卉换了身衣裳,坐进了府中最为精致的马车。这是她从前的马车,但自从母亲病逝,她便再未坐过。

她一手摩挲着熟悉的车舆,一手摸着半肿的脸颊。

初见明城欢时,她怎么也想不到,竟有机会再见此人。此人看着清冷不近人情,实则内心十分好面子。

进了酒楼,早有明城欢的侍从将她迎入雅间。

明城欢见她到来,面上不起波澜,他略一抬手,“朱姑娘,请坐。”说罢,便开始斟茶。他的手指修长,仔细看去,有几处浅浅的划痕,一看便是被草木或者其它不经意的缺刻所划伤,可见皮肉细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