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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一场,她不能不帮,“出什么事了?父亲要将你许给何人?”

“一个左卫将军。”思华从小就看不起思卉温吞母女的性子,但是没想到,这个木头人竟然这么快就猜到自己离家出走的原因。她不希望思卉管太多,但是现在有求于她,实在不好隐瞒。

“哪个左卫将军?”

“我也不知道,是新晋的。”

“你逃婚一事,事关重大,我总得问清楚。”

“长姐,若是不方便,就算了。”思华脸色顿时凝固,她知道朱思卉的性子,最后一定会出手相帮。但是,她不想透露任何信息给朱思卉。倘若朱思卉知道辛太后封赏自己的小侄儿为左卫将军,不多时,就能抿出其他信息。对于这样一个注定不能成事的人,她没必要白白浪费这么大一个人情。

“那你再好好想想吧。”

听到朱思卉这么说,朱思华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这块木头什么时候变得硬气了?她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哪怕沐府将来东山再起,也没她什么事。

“姐妹一场,你若是不想帮我,我也不会强求。”

“那你们先聊。”朱思卉转身进了内室。

“什么东西!”朱思华小声骂道。

接下来,思华和思甜在堂屋里欢声笑语,两人声量一个比一个高,搅得思卉没办法看书。

思卉难过极了,她走出房门,来到乡下的小河边。

小时候,她就能隐隐感觉出来,朱思华是个自私透顶的人,只不过那时沐府权势在握,她就算骨子里很轻慢,也不会表现得太明显。其他几个姐妹也是一样,她们不约而同地都对朱思卉有所保留。她总是想不明白,明明父母都是品行极为端正之人,而她和母亲也总是尽可能照顾姨娘庶妹,为什么她却感受不到姐妹亲情。

而现在,她总算知道原因了。她一直以为父亲是个坦荡荡的忠臣、情深深的夫君、爱拳拳的父亲。从前,父亲总是过度宠爱母亲和自己,而对姨娘庶妹则相对苛责。他总是在姨娘庶妹们面前强调,正室和嫡出是正统,是法理,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妾室和庶出必需毫无保留地尊重、爱护。她有时觉得父亲不该如此,便委婉劝诫父亲要一视同仁、雨露均沾,而父亲好似受到了什么鼓舞一般,继续夸大尊卑之别,完全贬低、漠视姨娘庶妹的存在。是以,她的内心总是感到不安,觉得母亲和自己霸占了父亲太多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