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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过用竹竿效仿柳氏当年之举,可是祠堂四周都有家丁巡视,她无计可施。

“容我想想办法。”朱思卉作沉思状。她已经不想再帮这些落井下石之人了,但是也不能得罪朱思甜。这种小人,她可以轻而易举得罪你,但你若得罪她,她便会用一生时光来回报你。

朱思甜松了一口气。她能感觉到,这次回京之后,父亲对朱思卉的态度已经不同于从前,只要朱思卉肯想办法,便不算绝境。

朱思甜走后,巧心奉茶,“姑娘,你还愿意多管闲事?”

朱思卉揉揉眉心,“我是真的想管,真的很想,只是……我不能,但我的内心饱受煎熬。”

巧心道:“这就对了。姑娘对自己的品行要求太高,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可我,真的很想做君子,都做了十五年的君子了,忽然叫我易道而行,谈何容易?”朱思卉痛苦地闭上双眼,不久,两行泪水挤了出来。

“可是君子不为世人所容,你要相信自己没那么强大,你感化不了天性恶毒之人。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朱思卉吸了一下鼻子,“柳氏饿死之日,你们都别告诉我。”

巧心道:“饿死倒不至于,一天一个馒头,顶多难捱一点。”

朱思卉不再作声。而巧心亦不再追问。她和锦心就这点区别,一个不懂就思考,一个不懂就问。

接连几日,朱思卉都坐卧难安,有时她半夜忽然惊醒,问值夜的仆妇道:“柳氏怎么样了?”

“祠堂的人说,她每天晚上蜷缩在储物柜里。”

朱思卉心想,算了,不如帮她一把,权当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她起身摸出一个带机关的楠木小匣,那是沐氏花重金打造,里头放着一些金银细软。有钱能使鬼推磨,祠堂的下人不肯徇私,只是因为朱思甜给的好处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