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期抹了抹眼泪,抬脚走向病房,还没进门就听见陈望傻乎乎的问,姥爷,你是不是会死啊。
陈期一脚把陈望踹到一边去,一点犹豫都没有,她发起狠来完全就是个长姐的样子,陈望捂着屁股不敢说话也不敢哭,还没来得及噘嘴,就看到姐姐的眼眶红了。
陈期摸到姥爷的手,瘦弱的像块枯树皮,她头一次觉得小说里的描写这样真实,姥爷的掌心好像藏了无数细密的针,只有骨头和枯皮,没有血肉,好像稍一用力就要散架子。
她鼻子一酸,眼睛立刻就湿润了,在门口准备的一堆安慰人的话此刻一句也说不出来。
陈期想不明白,姥爷的身体昨日还是那样健康健壮,为什么今天就变成如此瘦弱的样子,他们新年才见过,姥爷裹在棉衣里,满面红光的听自己说新年快乐。
健康和病痛,生命和死亡,他们中间没有屏障,只有一条脆弱的分界线,抬脚就能跨过去。
陈期抱着姥爷,哭的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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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当天就要住院,爸爸回家拿衣物,留了妈妈一个人帮忙处理医院的事情。陈期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妈妈那样坚强,让她觉得坚强的有些可怕。
她红着眼拉着陈望站在一旁,看着妈妈一个人有条不紊的铺床单整理被褥,把买来的生活用品摆放整齐,一个人去交费,开药,记录值班医生和护士,询问注意事项,一个人买来了水果和水杯,慢条斯理的削了苹果给姥爷吃,一切忙完之后看了看表,叮嘱陈期看好陈望,然后镇定的去买饭。
好像姥爷不过是感冒发烧,生了一场小病,他们马上就可以出院回家,仍旧是完整幸福的的一家人。她中途想要帮助,却被妈妈推到一旁,妈妈这个样子,莫名的让陈期想到可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