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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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掀起风波的同时,陈期终于见到了冀文涛的爸爸,男人留着规矩利落的短发,穿着正装,和冀文涛的眉眼很像,只是下巴的青色胡茬和眼里的红血丝显出几分疲惫和苍老。
整个葬礼都是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冀文涛的爷爷奶奶都来了,两位老人痛失长孙,像是半条命也跟着去了。
无论面对怎样的指责,冀文涛的妈妈都一声不吭,全然不见之前不容置疑的严苛形象。
“你把孩子逼得太紧了。”直到听到这句话,她才在冀文涛爸爸的目光中抬起头,男人无限悲凉的看着她,眼眶红了又红,终于说出了陈期想说的话,“哪有当妈的往孩子房间装摄像头的啊,你看看他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冀文涛的妈妈像是头困兽般冲上去撕扯男人的外套,立刻被身后看着的亲人双双按住了:“孩子是我生的,我当然有知道孩子隐私的权利,你凭什么说我,你凭什么,这么多年你管过孩子吗!”
兵荒马乱,大人们在冀文涛的灵前撕破脸皮,陈期沉默的看着一旁的黑白照片,心里没有悲痛也没有愤恨,她丝毫找不到之前来冀文涛家里时的满腔怨气——就是你把冀文涛逼死的,就是你逼死了你的儿子——她曾在心里声嘶力竭。
她搅着外套口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破洞已经被妈妈补好了,实在是看不下去,她侧过头示意安辰:“走吧。”
上午考完试,班主任拿着两张假条到教室找到了陈期:“我给你俩爸妈都打过电话了,出去注意安全,看着点车,别等天黑再回家,也别走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