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柜回来了?”瓜子脸杏眼的冯大夫从热腾腾的磕唠中抬头冲她点头示意。
她笑着点头。
她有一双非常漂亮灵动的眼睛,脸色红润、精神饱满,真心笑起来时,脸上会透出一种非常奇妙的神情:既有居高临下的骄傲,偏偏又带了十足的亲切和顺的亲和力。
大夫们都抬起脸,向她点头致意。
她看了一圈,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围坐着窃窃私语,似乎在讲闲话?她不是好事者,眼神朝账房看了一眼,示意众人她先进去。
账房不大,中间两排立着五张桌子,放着算盘纸笔,三面靠墙立着一溜放账本的柜子。她在账房东南角的桌前坐下,拨动算盘,打开带回来的包裹——里面是和长青镖局最后一笔往来的镖银账目——开始了最后的对账。
不知道过了多久。
账房西向的窗户投进的光亮越来越强。她将账目算了三遍,确定没错了,这才收拾起身。账房没有其它的人,桌子上的算盘纸笔都摆放得整齐单调,更显得冷清无聊。
她越过前面的桌子,想看看账房门口总柜上摆的滴漏。
忽然账房的布帘被掀开,一身水粉的冯大夫走进来。
林柜冲她微笑,朝外头抬抬眉毛。
冯大夫会心一笑,捂嘴悄声道:“怕咱们先生和唐公子的事要成了。”
林柜将账本摞在旁边,取张白纸,写:“舌根。”
冯大夫道:“咱们这次可不是乱嚼舌根,早上先生都不曾回医馆来。喏——”
冯大夫递过一个油纸包,“刚刚才到。唐公子带来的。”
油纸包上印着生香楼的印戳,是润州糕点做得最好的一家。
“你看咱们先生什么时候因别的事情耽搁过医馆?就是上次师公来看她,都吃了闭门羹。”
乖乖,她们几个倒是说了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