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是土坯的,不高,房屋也是土坯的,院子东面盖了一个小小的土地神龛,长年点着灯,每次林木叶晚间回来看见这盏微弱的灯,就觉得心里仿佛被照亮了一下。
她走进院子,打开屋子的大门,放下手里的东西,里外点灯,烧水。水缸的水不多,灶下的柴草也不多了。
林木叶灶上烧水,拿着水桶去井边打水。厨房的外面就是柴房,柴房的门口是一口井,井的前面靠院门的地方立着那个点着长明油灯的土地神龛。
她手脚不便,打得很慢。
添了半缸水,灶下烧的水也开了。
她再次走出厨房,要到柴房搬些柴草到灶下。
平日里柴房的门是锁的,最近因为柴草没剩多少,她也只是虚扣着锁,没有真的锁严。她拉开柴房的门,抱了一捆稻草到厨房灶下,正要回头再抱一捆,忽然察觉……
刚刚,草堆上是不是有个黑影?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真的有个什么东西躺在草堆上?
柴房里一边堆着柴,一边堆着草,平常难免生些老鼠蟑螂什么的,但是要说生出一些獐子狍子那么大的东西来,哪有什么可能?
她右手打了一只灯笼,左手拿着厨房的菜刀,再一次走向柴房。
柴房的门是用几块木板钉的。她高高举起灯笼,照向左边的草堆,通过柴门的间隙,真的看见一个黑黑的人影躺在上面。
什么人?乞丐?流浪者?江湖剑客?还是邻居淘气的小孩子?
她稳定心神,沉步走去。
是一个人。
一个男的。
穿着一身玄色的长衫,身量很长,很瘦,手上抱着一把剑。
她小心翼翼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