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担心地看着她:“什么事?”
林木叶看着他,眼睛缓缓地聚焦:“好几年以前的事。”
“都过去了……”白果这句也是陈述句,也是疑问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坐在林木叶的身边。
林木叶不再看着他,直起上身:“你做过梦中梦吗?……我梦见我做了一个梦,看见过去的事情,觉得十分悔痛,所以醒来以后,我嚎啕大哭。可是刚才我醒了,想起能在梦中嚎啕大哭,也觉得非常痛快。”
如果是痛快比悔痛多一些,自然不会是现在这样的表情。白果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安安静静地坐在门槛上。
清晨有许多鸟翔集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传来十分清脆而有些嘈杂的鸟叫声,阳光照在院门处,晨风吹动院墙上中的那几棵文竹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没过多久,“吃饭吧。”林木叶站起来,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早饭后白果送林木叶去医馆,再次确认那个老者已经不在了。他心情放轻松了一些,然后拐到朱雀大街,到南门租了一匹驴,望南乡而去。他第一次骑驴,觉得十分新鲜,加上这驴虽然瘦,难得性情温驯,他心情极好,一路畅快地到了南溪村。
农忙时节,南溪村的农人一早都在田里劳作。
白果牵着驴,向几个农人问了路,在一片稻田里找到了余伯。
“公子找我?”来人看上去斯文白净,举止谈吐很是有礼。
“是柳氏医馆的林柜托我送信来。”
余伯赶紧从泥地里走出来,在水渠旁边洗了洗,一面引着白果向村落走去。走了一刻多钟,在一座高大的祠堂前停下。余伯掏出钥匙,开了侧面进去。但见三进的里殿,白墙屋瓦,修得十分朗阔。穿过两阶天井,余伯打开了东面的一个屋子,请白果落座。
“小姐有什么吩咐?”余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