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夫看着白果的右脸,一时语顿。林木叶贴身穿的单衣已经换了,床单也不是昨天她走的时候的那一套。她跟林木叶一样,一直把白果当成十几岁的少年郎,见他一脸倦容,又看见摆在门口的那张行军榻,知道昨夜是他照料的,不忍十分苛责,道:“你还没吃早饭吧?先去吃早饭。我跟医馆告了假,今天我来照看她。”
白果应了,到外面打水洗脸,看见右边脸肿出了五个指痕,自然不好出门吃早饭。自己升火煮了稀饭吃了,又备了一碗端到房门,叫冯大夫。
冯大夫掀开竹帘,见白果已经梳洗一新,白嫩的脸上巴掌的痕迹更是显眼。
“醒了没?”
冯大夫接过托盘,道:“我叫醒她。这么长时间不吃,回头该胃疼。”
白果将托盘递给她,转身要走。冯大夫叫住,递给他一个小瓶子:“化了水,敷在脸上,消肿散热的。”
白果打开,闻着是外伤的药,道:“谢谢。”
“没事你也补一会儿觉吧,这里我看着。”
白果应了,将行军榻挪回墙角,敷了药,张开屏风睡了一觉。一觉起来再洗脸时,果然脸上已经消肿得差不多了。他看看日头,到外面市场买了肉菜,回来时冯大夫坐在客厅里翻看一本医书。
“冯大夫。”
冯大夫抬头,看他满头大汗地提着篮子,道:“刚刚又睡过去了,我看没什么大碍,原本也只是皮外伤而已。只是她怕疼,所以受伤格外遭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