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道:“你这样站着可以吗?”
她没有回答。
白果也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又问:“饭好了。你饿不饿?要在房里吃饭,还是在客厅吃饭,还是在厨房吃?”
她觉得这个问题比较好回答些,道:“在客厅吃吧。你吃了没?”
“还没吃。”
“那一起吃。”
“好。你再等下。”
白果把饭桌支在客厅里,摆好饭菜,然后过来扶她。
林木叶觉得很丢脸,因为她原本走路的姿势就丑,这个时候……只怕丑上加丑。心里这样想着,却完全无可奈何。坐到饭桌前,因为要弯曲膝盖,她又很是龇牙咧嘴了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装的,总之,白果子表现得并不怎么在意她的样子。
他们仍旧安安静静地吃饭。
吃完饭,她坐在原地不动,白果子收拾碗筷桌子。
然后到了她平日里洗衣服的时候了。
白果道:“昨天你穿的那身衣服沾了血,而且被古大夫和柳大夫剪了,我放在了废物堆里,打算扔掉。”
林木叶点点头。她一步一挪地走回自己的房里,拿了脏衣服和床单,又一步一挪地拿了洗衣盆,一步一挪地走到井边。
她很沉默。
每当她沉默的时候,她的身上就会爆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可怕的威慑力。白果第一次领略到这种威慑力,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某天,她抬头看他的眼神——就像闲坐在贵妃榻上的贵妇人在慵懒地抬头看着给她侍茶的童仆。
今天她的沉默格外带着一种怨怒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