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叶果然见当中印了一张白果的小像,惟妙惟肖,画像的左下角印着一个很小的印章,是个很小的象形文,有些眼熟。还有凝州之战当时的画面,人物、地点、场景都画印出来了,图文并茂,这样雕版大幅刻画,成本不知比单纯的排字刻印贵几倍,难怪《忘机早报》比别的报出得少,还贵得多。
“《忘机早报》说陆饮果他们离开凝州以后,已经各自被人接走。羊氏的人已经回到丹州。看来双方僵持,暂时出不了事。”
林木叶点头,看着那个小像出神。
“陆公子走了以后……有再跟你联系吗?”古大夫问。
林木叶头:“没有。”心想他为什么要跟我再联系呢,没有再说,道:“时候不早了,下去吃早饭吧。一会儿还要准备去拜见师公。”
三人走到一楼。
许多人都已经在吃早饭了,武虞芳和应雪、流殊坐在一张桌子上,看见他们,纷纷点头致意。应雪笑着道:“一起坐吗?”声音十分清脆悦耳。
冯大夫笑着摆手道:“不必客气。”她知道林木叶不习惯和陌生人一起吃饭,在他们身旁的方桌坐下。坐不多时,用饭的人经过武虞芳的桌子时,都会再回头瞧两眼,窃窃私语,夹着又羞又喜的窃笑。好在到扁鹊镇的人以求医居多,人们看美人的热情被疾病的忧愁冲得很淡,也就只剩下窃喜。
“师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应雪看看武虞芳,道:“要回武州吗?”
武虞芳笑道:“当然是等你的伤全好了,再带着你一起回武州。”
“我哪儿有伤呀。不是说中了封息掌,现在已经全好了。倒是你不该在这儿等我。你看流殊姑娘都陪你千里迢迢走一路了,多不容易,你该多陪陪她才是。等回到武州,她想再见你一面就难了。”
武虞芳哼了一声,道:“现在让你一个人在这儿?我前脚刚走,你就要后脚去找陆公子,师父他老人家直接打断我的腿,给你当嫁妆,你说好不好?我且问你。你是怎么中的封息掌?以你的武功,难道真看不到对方的样子?”
冯古林三人坐在旁边,听了武虞芳“去找陆公子”的话都暗暗纳罕。
应雪嘟喃道:“天太黑,师兄都看不到,何况我呢……师兄,人家也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爹他一向是雷声大雨点小,您又不是不知道。”一边说着,一边向流殊使眼色。
流殊笑道:“若你是真想玩,我们就陪你在这里多玩两天又何妨?传闻这扁鹊镇百年前有仙人驾临,景色优美,在这里散散心,总比追着陆公子到北方苦寒之地要好。何况他现在在哪里仍是未知,扁鹊镇四方求医者众多,消息通达,你倒不如安心在这里将养,探听探听消息,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应雪顿时蔫了,闷闷吃饭,抬头看见楼梯上下来的两人,这才展颜笑道:“柳大夫,唐公子。”
柳云婷牵着唐鳌的手走过去,笑道:“早。应雪姑娘精神很不错。”
应雪笑道:“还要多谢柳大夫和唐公子出手相助。我听师兄说,幸亏在路上恰巧遇见了你们,不然师兄他还是一筹莫展呢。相救之恩,应雪没齿难忘。”说着抱拳向他们行了一礼。
柳云婷笑道:“不必如此。是武公子客气。就算没有遇见我们,只要到了扁鹊镇,最后总会找到办法的。”
说着和冯古林三人坐在一桌,商量着安排进山见穆医仙。刚说没多久,客栈正厅的告示榜上贴了新的告示,小二敲了三下鼓,高声喊道:“飞侠峰新出通告:后天即七月十五晨巳时,丹州羊氏羊攸对战丹州羊氏陆饮果,售座五百张。会仙客栈有售票,设一陪三赌局。客人会意者可至彭掌柜处问询。”
正在吃早饭的众人一时安静,等那敲鼓的小二走了,都围到告示板前看。应雪腾地一跃而起,跳到告示栏前。
杨大夫刚从楼上下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古大夫说:“陆饮果要跟人对战——飞侠峰是什么?”
柳云婷道:“飞侠峰是扁鹊镇的一座山,山顶有一块开阔平坦的谷地,那里设了武场,经常有江湖人在那里约定比试。”
“飞侠峰就在扁鹊镇境内,一开始只有不计生死的对决才会约在飞侠峰。”杨大夫道:“时间久了,飞侠峰的名声越来越响。现在只有江湖上有名气声望的人才租得到场地。”
古大夫站起来道:“我也去看看。”
冯大夫道:“难道飞侠峰有人管着?去比试还得交钱?”
“当然得交钱。比试得交租金,去看比试也得门票钱。就像歌舞班租场表演一样。每场比试肯定都有赌坊设赌局,还能下注赌哪家的输赢。”
冯大夫看了《忘机早报》,递给林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