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将那块楠木拣出来,另放一处。
李成竹拿起那块楠木仔细看了片刻,忽然“咚”地丢在一旁。
林木叶笑笑:“在润州,姚觐就是为这东西抓我的。你抓到他以后,他想必跟你说了不少事情。现在物归原主,咱们两清了。”
李成竹道:“你可以接着装聋作哑,为什么要还给我?”
林木叶被“装聋作哑”刺痛了一下,还是道:“因为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我原来把它们都埋进衣冠冢,就当我前世不修,再世为人。但后来想了想,你和弦歌因为这块木头起的恩怨,本来就是你和弦歌的事情,我掺和进去,岂不可笑?”
李成竹冷笑道:“两清?这东西本来是我送给弦歌的,现在怎么送到地府给她?”
林木叶道:“我说了那是你的事。”
“如果没有你,这个东西我是送给弦歌的!”
“如果没有我,你也没办法送给她!你要烧给她也好,要给她陪葬也好,想怎么给就怎么给。八年前你会怎么给她,现在再给也还来得及。”
李成竹冷笑:“如果是八年前的我,我会让你送给她。”
林木叶仰着看他:“还好你不是八年前的你。你再也回不去了,所以不必在这里吓我。”
李成竹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
两个人像春天泥田里嘴巴鼓鼓斗气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叹了一口气。
她也回过神来,说:“东西送到,我告辞了。”
“不送。”
她打开东门,走出叠间,又走出叠间,外面清凉潮湿的空气扑鼻而来,带着秋天阴翳的日子里特有的哀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