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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可是边疆又有什么要紧战报?”素手轻整斗篷,身上的寒气悄然被屋内暖气冲散。

容策斜斜靠在太师椅上,身前书案上放着三壶酒,此酒程念有幸常过一口,极烈,乃合春楼的“剑南烧春”。

容策将手中把玩的鎏金雕连理枝纹青玉杯搁置在桌上,上下打量她一遍,语气微妙,“你这斗篷哪里来的?太——”

程念就知道他没好话,忙道:“是我母亲亲手为我缝制的。”

容策抿了抿唇,硬生生将那句“太俗了,与你不配”憋回去,改口道:“还绣了梅花,好看,挺配你。”抿了抿嘴,又道:“以后缺衣物,让思美人阁裁几件送来就好,不必劳烦令堂亲自动手,伤手。”

雪色斗篷上精绣一枝栩栩如生的红梅,程念格外喜爱,笑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母亲亲手缝制的衣物,自是比世上最华丽的衣袍都珍贵。”

“是么?”他感慨,“本侯出生时母亲就去世了,倒是没穿过母亲缝制的一针一线,无法与你感同身受。”

程念一愣,心中涌上愧疚——自己沉浸在母爱里,却忘记了容策的身世。

抬眸看他,却见他面色坦然,眼里只有感慨,并无其他多余的情绪。

他向来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脱于物外,世间一切都不曾入他的眼。他喜笑,偶尔蹙眉,会不悦,会冷淡,却独独不会露出难过伤心的情绪。

真的不会伤心吗?

不知怎的,程念酝酿的一番安慰说辞到了嘴边却黏成了浆糊,怎么也开不了口,索性转移话题,“侯爷方才说有什么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