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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转眼四处张望,终于在一块粗糙的石块上发现自己的外衫,两步并作三步走去,在湿乱的衣衫里翻找一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荷包系得紧,没被大水冲走。

她打开荷包,自里面翻出一瓶用了一半的金疮药——这是哥哥给的。哥哥说,出门在外难免有受伤的时候,身上备一些药以防不时之需。

快步行至容策身前跪坐下,招呼也不打便扒下他的中衣。伤口在左肩肩骨上,因为未及时处理,伤口已经红肿不堪,开始化脓了,粘粘的血散发着一浓郁的腥味,周围完好的肌肤也泛着红,隐隐有感染的趋势。

程念毫不犹豫弯下身去,却被他抬起的手掌抵住额头,“你要做什么。”

程念将他的拿开,“你说我要做什么?轻薄你。”

柔软的嘴唇碰上他的伤口,吮出一口脓,吐掉,再吮一口,吐掉,如此反复十余次,终于将伤口里的脓吮干净。

她擦干净手指,探进瓷瓶里挖出一大块雪白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敷在他的伤口上,眼神格外专注认真。

事毕,她忧心忡忡地道:“须得赶紧回去医治,若不然会感染。严重一点,你这只手到肩都得被砍掉。”

却不料他忽然张开右臂,眉梢一扬,“无碍,我还有右手。”

程念汗颜,“右手还能拿枪是么?”

他赞同颔首:“除了拿枪,还有一个作用。”

“什么?”

话音犹未落,他长臂一伸将她揉进怀里,垂首,与她两额相抵,鼻尖相对,“抱你。”

四目相对,呼吸可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脸上,痒酥酥的,耳畔似乎能听到心跳声,不知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

圆润的杏眼一眨一眨盯着他,却发现他的目光照在自己脸侧的伤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