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策说不急。
这时,府中婢女端上来几坛酒,是合春楼的名酒“剑南烧春”,苏将军大马金刀坐在上堂,笑哈哈:“咱父子俩许久没有痛饮了,今日就留在家里,陪义父饮个痛快!”
容策曾答应过程念不再饮酒,那一段时间他也做到了,滴酒不沾,今日却不忍破坏义父的兴致,接过酒坛开怀畅饮。
他的酒量一向是极好的,千杯不倒,而今日才饮了半坛,体内便如灼火烧心一般,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一口鲜血混合着酒水呕在地板上。
苏将军咳了一跳,从椅子上弹起来,“我儿这是怎了?”
容策从怀中掏出出一方玄色手锦帕,慢条斯理将嘴角残血拭去,摆摆手:“孩儿并无大碍,只是近日来时常呕血,想是常年饮酒所致。”顺道劝苏镇恶一句,“义父也需饮酒适量,莫要贪杯误了身子。”
苏镇恶咂咂嘴,“不能饮酒,不如无生。酒就是我的命,让我戒酒就是戒我的命!”语罢,唤来屋外婢女传请府医来为容策诊断。
府医望闻问切一番后,眉头紧蹙,“小侯爷常年征战沙场,身子康健,各方面无甚异样,至于为何会呕血,也…也不知……”
“什么?”苏镇恶眼睛一瞪胡子一翘,伸手揪过府医,“连这都看不出来,我养你何用?若是耽误我儿用药,我将你这疏毛一根一根拔下来!”
府医下意识护住头,连连喊饶。薅人头发,多缺德呐!
回府路上,见仁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担忧地道:“主子,自打你坠崖归来便开始频繁呕血,这些个庸医也看不出来个六七八,不如向禀明圣上,请御医前来瞧瞧?”
容策忽然顿住脚步,转身面对他,张开双臂,“来。”
见仁一愣,继而大惊,捂住衣衫连连后退,四下探望,神色慌张,“主…主子,属下是正……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