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以往,容策只等着暗卫将人押上来审问,当暗卫前来禀告他那不速之客进了凝秋居时,他便匆匆赶往凝秋居,恰好听见听兄妹俩说话。
当听见程念选择留在他身边时,不可否认,他动容了,心里似被棉花裹住,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邀请程昀去茶室谈谈,并且答应程昀,若是他肯放弃家国仇恨,他会冒着欺君之罪替他伪造一个身份,让他留在府中与家人团聚。
程昀答应了。
两人聊了片刻,容策老毛病犯了,呕出一口鲜血。
程昀望闻问切一番,发现他身体并无异样。当时程昀眉头紧蹙,很是疑惑和奇怪,思考半晌,忽然问起他的家族史。
容策自幼便养在苏镇恶膝下,丝毫没想过认亲生父亲,更别说认祖归宗了。
他不在乎。
但他知道生父暴毙时不过廿六岁,正值壮年。平日砍柴挑水种田,身子健壮,可极其突然就西去了。
程昀沉默了好一会,忽然想到昔日在行医记载上看过的相同症状,严肃地道:“不如查查你的家族史,或许是遗传性疾病。若是如此,程某也无能为力。只是,若真如我猜想的这般,只希望侯爷,不要祸害我妹妹。”
家族性遗传疾病,百人中或只有一个,很不幸,容策便是那极小概率中的一个。
正是这此事转变了程昀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从同心山坠崖那次便可看出。倘若容策果真有不测,妹妹便要守寡了。
长痛不如短痛,趁早断干净了好。
容策转日便进宫去找御医询问此事,御医们闻言大惊,立即往上查他的家族史,果不其然,他的父亲、祖父、曾祖、高祖延续上几代,皆未有活过三十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