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远处传来浩荡马蹄,傅寒平定突厥叛贼后带兵前来援救。
容策心下一松,调转马头奔至见仁身边,弯身去拉他。
正在这时!
黑暗中,被火烤得通红的箭尖如茫茫暗夜中一点燎原之火,冲破层层夜色卷风而来!
“小心!”
容策挥枪挡下那一箭,伸手将见仁拽上马,调马转身之际,一支燃着火的箭再次自身后破空而来,哧地一声没入铠甲,穿进血肉肌骨,焚烧五脏六腑!
漂浮着浓重血腥味的空气里冒出肌肤被火烤糊的味道,容策闷哼一声,似开了闸的水库一般吐血不止,他忍痛拔出后背那只沾了皮肉的箭矢扔在地上,带着见仁策马离去。
一千名死士只剩下三十余人,被傅寒带兵尽数剿灭,一个不留。山梗上,睿王早已携带护身死士策马从小路逃离,寻不到踪迹。
离帐营还有六丈远时,容策连带着见仁从马上直直摔下,见仁拔出腿上的箭,爬至他身边,“将军!将军!”
无极山一战,突厥余众被乾军斩杀三万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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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营中围满了人,以傅寒为首的众将士围在榻边,屏息敛气看老大夫替用刀子替容策剜掉被烧坏的肉,箭上沁了蛇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老大夫替他包扎好伤口后,颤巍巍转身,沉重叹气,“将军受伤过重,剧毒入体……将军恐怕……恐怕……”老大夫垂着头,再说不下去。
针落可闻的帐中响起一声突兀的哽咽。
拐杖落地,见仁跪在地上,几乎是恳求地拉住大夫的衣角,抖着唇道:“将军……将军不能有事,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将军,将军不能有事啊!”男儿有泪不轻弹,见仁却早已哭成一个泪人儿。